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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洗靈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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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洗靈根

飯菜上桌後, 池榆將自己不喜歡的飯菜挑挑揀揀夾到空碗中。這飯菜本來就不多,被池榆這麽一挑,就更剩不下多少了。晏澤寧皺著眉頭問:

“不是說餓了嗎?怎麽吃這麽點。”

“因為胃小, 就只能裝這麽點。”

池榆慢慢吃起來, 將那碗推到晏澤寧面前。“師尊,這東西吃不完是浪費,你幫我吃點唄。”

晏澤寧接過,擡眼看著池榆笑瞇瞇望著他, 耳根一熱, 連忙低頭慢條斯理吃起來。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,池榆是把他當渣鬥了。他有些恍然,怎麽有人敢這麽大膽作弄到他頭上, 又看著池榆在乖巧吃飯, 頓時氣也不是, 笑也不是,只剩下無奈。

晏澤寧開口:“以後你若得閑, 就常到闕夜洞來,師尊也好教導你。”

池榆停下筷子,“師尊這是給我開小竈嗎?”

“何出此言。”

池榆賊兮兮道:“師尊你都沒有把師弟找過來,只偷偷給我一個人補課。”

晏澤寧笑道:“你師弟天資聰穎, 自然無需我多費心, 他能自己把事情處理好。倒是你,讓師尊有操不完的心。”

池榆視線不自然地游移,好吧,她天賦是不怎麽樣, 比不上陳雪蟠修煉那麽得勁。

不過師尊這樣也好,她想學得東西太多了, 陣法就是其實一個。這些天她算是想明白了,她的洞府就是公共廁所一座,別人(特指晏澤寧)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。既然攔不住人,警報器總要有一個,學一個警報器類型的陣法,總能給自己提個醒,免得發生類似上次的那種狀況,“幹壞事”就被抓,如果不是自己機智,小紅和自己的下場……想想就害怕。

池榆吞下一口飯,“那就這樣說定了,我有空就來找師尊補課。但是……”池榆哼哼兩聲,“我想學什麽師尊都得教,不能推三阻四,用些亂七八糟的理由拒絕我。”

晏澤寧道:“你想學什麽,師尊便教什麽,但師尊就怕宸寧你跟不上啊。”

“師尊——”池榆拉長語調,“你是不是在嘲笑我。”

晏澤寧夾起碗中的小青菜對池榆說:“這青菜還挺好吃的。”

池榆悶悶道:“師尊,你根本不喜歡吃青菜。”

“你轉移話題的能力真是……太捉急了。”

晏澤寧吃下小青菜,“那師尊下午再教你一個法訣吧,就教——生息訣。”池榆放下碗筷眼睛發亮說道:“就是那個可以治療傷口的生息訣嗎?”晏澤寧點頭。池榆臉色一轉,“可是那是法訣裏最難的幾個之一,那是煉氣八階才能學的,我現在才煉氣五階,能行嗎?”池榆看著自己的手掌。

“宸寧,你得相信師尊。”晏澤寧笑著說:“這次師尊轉移話題不……捉——捉急了吧。”

池榆喜得跑到晏澤寧後背摟住他的脖子,“師尊最好了,以後誰說師尊轉移話題捉急,我跟誰急。”晏澤寧抓住池榆的手臂,“那你得告訴師尊,捉急是什麽意思?”

池榆開口,溫熱的鼻息撲打在晏澤寧耳側,“就是令人著急的意思,就是說你水平低劣的意思。”晏澤寧擡手撫著池榆後腦勺,“你為何嘴裏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詞。”

池榆松開手坐回去,“因為師尊已經跟不上時代了,這是潮流,我們年輕人都是這樣說話的。”

她沒說慌,現代的年輕人都是這樣說話的,她又沒說是這裏的年輕人。

晏澤寧若有所思。

……

就這樣過了三個月,池榆不是在試仙臺上就是在闕夜洞裏,跟劉紫蘇混在一起的頻率都減少了。偶爾遇見面色灰白的陳雪蟠,老遠就躲開了。

池榆是知道女裝事件給陳雪蟠帶來的殺傷力的。

她在試仙臺下聽了好幾耳朵。如果一劍門有熱搜榜,那麽“陳雪蟠女裝”五個字後一定有一個黑紅色的爆,而且還持續了三個月。

一劍門的弟子是不敢當著陳雪蟠的面閑話,但看他的眼神,對著他的臉色都是暗藏貓膩,惹得陳雪蟠心情極差,又不好當面發作,他不可能當著別人面道:

我不喜歡穿女裝。

先不說他拉不拉得下臉,就是說了別人也不會信,只會認為他是欲蓋彌彰。

陳雪蟠這件事鬧得這麽大是有原因的。

第一、他是晏澤寧唯二的弟子。

第二、他長得極好,眾女子都留意著他。

第三、他天賦也算得上是極好。

第四、也是最重要的一點,他平日裏對普通的弟子傲慢至極,如今他出醜,那些看不慣他的人或有意或無意的推動傳言。

連劉紫蘇都將這件事問到池榆身上來了。池榆對此的回答是一言不發,然後給了劉紫蘇一個你懂的眼神。兩人自然相視一笑。過後陳雪蟠女裝這件事越發熱火朝天——因為有重量級知情人作證。

池榆聽到那些傳言,心中暗爽,陳雪蟠啊陳雪蟠,你也有今天。

然而女裝事件給陳雪蟠帶來的影響雖然有,但真正讓他困擾的是頭疼的問題,以及數不盡的宗門任務。

那天回去之後,陳雪蟠去查了幻妖換魂一事。幻妖雖然能換魂,但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中的一個,或是修為要比被換魂的高兩個階,或是被換魂之人識海極為動蕩。

那只幻妖只是剛築基。

但若說他識海動蕩的話,是不可能的。天生識海動蕩之人,是不可能修煉的,而他能修煉。

所以他查到的都是假的。

陳雪蟠也沒了頭緒,但事情都解決了,他也就把這事擱置在一旁,也不去細究。

而宗門任務是晏澤寧派給他的,美其名曰是鍛煉他。但陳雪蟠知道晏澤寧的用意。

不過是讓他在池榆面前少晃悠罷了。那天所有的事情雖然都解釋清楚了,但是晏澤寧在防著他。

他這個師尊真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,他怎麽會跟池榆那個廢物有茍且,也只有晏澤寧山珍海味看遍了還會去吃清粥小菜。

但防著他也沒錯,他一直在覬覦池榆的靈息,只是現在想不到辦法弄到手罷了。

……

池榆有時在闕夜洞中學得很晚,一不小心便會在闕夜洞中睡著,自然而然就留宿了。

這天早上,池榆與晏澤寧一起用早膳。晏澤寧把池榆不喜歡吃的東西挑出來,池榆還沒睡醒,暈乎乎捂住嘴打著哈欠。晏澤寧替她做好了飯前準備工作,她就懶洋洋扒拉著碗,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起來。

晏澤寧吃著那碗池榆不喜歡的東西,問著:“今早怎麽這般無精打采。”

池榆答道:“昨晚我怎麽也睡不著,今天起來自然就沒精力,還腰酸背痛的。”

晏澤寧皺眉:“你前些天不是說床太硬了嗎,師尊加了些棉花進去,怎麽還這樣。”

池榆無奈道:“師尊,你這是叫加了一些棉花進去嗎,你可是加了整整二十厘米的棉花。就是因為太軟了,我才睡不著的。”池榆用手比劃著,“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厚的床墊——”

正當池榆還想說什麽,管事的進來了。她向晏澤寧稟告:

“晏家主過來了,急著要見真人。”

晏澤寧淡淡道:“先把他帶到偏廳去吧。”管事的聽後便退下了。

池榆放下筷子,“是師尊的家人來了嗎?”

晏澤寧點頭,池榆接著道:“那師尊還不快去見他。”

“不急,你先把東西吃完。”

晏澤寧又道:“師尊今日就去把棉花給撤了吧。”

“嗯……”池榆斟酌了一會兒,“也不用全撤,還是要留一點點。”池榆兩指捏著,“就留一厘米,就這麽厚,剛合適。”
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等到池榆吃完飯,已經過了半個小時。

飯後,晏澤寧叮囑池榆一番後就去了偏廳見晏城子,而池榆則是坐在原地想著要不要跟過去。

晏澤寧到了偏廳,晏城子見他來了,連忙起身揖禮。晏澤寧先發制人,“晏家主跟晏家可是想清楚了?”

晏城子諂笑道:“上次說的事,晏家長老與我商議了一番,覺得澤寧你的意見是最好的,所以今日來是想跟澤寧你說一聲,晏家答應了,還請澤寧千萬要信守承諾,庇佑晏家。”

“你弟弟晏梟日日在家鬧著見你,你若是的閑,我常帶晏梟過來,你們兄弟二人也好親近。”

晏城子又說了一番好話,晏澤寧臉色一直淡淡的,讓人看不出喜怒。

池榆終是跟了過來,她見大門關著,便從側門溜了進去,側面旁邊有一架屏風,池榆透過屏風看見兩個人的影子。

那便是師尊和他的家人嗎?

池榆聽不清楚師尊跟他家人在談論什麽,又見不著人的臉,心裏癢得不行,就歪頭探了出去,剛露出一只眼睛,就被晏澤寧逮了個正著。

晏澤寧起身朝屏風走了過來,唬得池榆把頭縮回屏風。

晏城子話說到一半,就看見晏澤寧起身,他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,嚇得臉色劇變,見晏澤寧朝屏風走去,心中從惶恐變得疑惑。又看見屏風後有人影,心下了然。

那人影批頭散發的,身量也小,看起來是個女子。見著晏澤寧與那女子極為親密的動作,晏城子想著:晏澤寧從小不近女色,也沒聽過與哪家小姐有來往,又何時收用了女人,看著還對這女子極為寵愛。

池榆在屏風後被晏澤寧按住肩膀,低頭問著。

“怎麽過來了?”

池榆自知自己不占理,小心說著,“我想來看看師尊的家人長什麽樣子。”

又道:“師尊,我不是來偷聽你們談話的。”

晏澤寧不想池榆與晏家的人見面,晏家這些人生來就浸淫在權謀美色之中,他怕這些人對池榆起了不好的心思。

再來,他們也不配見著池榆,反正這個家族以後也不覆存在。

他已經不打算傷害池榆來修無情道,但修為還是要精進的。

他更上一層樓最大的阻礙便是他的靈根,他打算洗靈根。

靈根是天生的,仙門沒有洗靈根這一回事,洗靈根是魔族的秘法,要用世間所有與之有血緣關系的人的血來洗,換言之,就是用一族成就一人。在魔族那邊,洗靈根確有其事,也有好幾十個例子。

晏澤寧在魔族那邊多有活動,自然知道這件事,連洗靈根的秘法他都已經弄到手了,如今只是在尋找合適的時間。

當然,在晏家滅族之前,他得把晏家的油水榨幹凈。

註定傾覆的人,還是不要與宸寧見面,若是死了惹她傷心就不好了。

晏澤寧心思回轉,想將池榆的註意力引到一邊去,問:“為何想著見師尊的家人。你是想家了嗎?”

“若是想家了,師尊就叫人接你家人過來,你看如何?你的家人在何處?”

池榆身子一僵,臉迅速垮下來。

啊啊啊,她怎麽知道她家人在什麽地方,這個殼子一點記憶都不給她留!

她不要見這殼子的家人啊!露餡了就不好了,她不要被當做奪舍的妖邪啊!

池榆在心中瘋狂叫著,見晏澤寧家人的想法早就拋到腦後了。

而晏澤寧察覺到手下身體的僵硬,低垂著眼。

為何這般情態,是……你的家人對你不好嗎?

他臉色陰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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